林间穿堂风

罪臣之后延产推腹为进门 十七：再忍忍

　　苏慎却开口：

　　“祖母，阿首的就要生了，您知道的，孩子等不了多久的！”

　　苏老太太却淡淡一笑，不以为意道：

　　“这有什么，总不能今日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叫开了祠堂叫他进门罢。再者他方才不是说了么，就算是将孩子憋在肚里跪个三天三夜也不低头呢。是也不是？”

　　到底是见过世面的，几句话便已将问题抛给沈首。沈首只能咬牙应道：

　　“是。”

　　“哎呀，那可当真是巧了。三日后还当真是个好日子，今日实在不合适。不若这样，三日后你再来，我们也好准备。请了宗亲开了祠堂，叫你进门。可好？”

　　沈首看着一脸笑意的苏老夫人，笑的决绝：

　　“求之不得。”

　　“那你可要保重好身子，可别出了岔子啊！”

　　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沈首要生了，便是那么大个肚子也撑不了多久。可却还要他等三日，若是这三日他忍不住生了便是前功尽弃，可便是能忍住不生，双胎发作三日，莫说出门、恐下床都困难。何况进了祠堂，还有多少规矩礼仪？

　　这些沈首都知道，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。但没办法，沈首没得选。他只忍着愈发没有间隙的产痛，最后确认：

　　“老夫人说话算话？”

　　“自然。”

　　我祖母倒是不会食言，若他能忍下来，便是再不甘愿也得叫他进门。

　　于是沈首忍着剧痛磕了个头，忍着喉间的闷哼将最后的礼数做周全：

　　“唔嗯——多谢夫人成全。”

　　便被我缓缓的搀扶起来，趁着人还没来，悄悄从后门走了。

　　今日，沈首是不宜面客的。沈首已然支撑不住，又跪了那么久，双腿早已软的站不住。方才在苏家众人面前强撑着不叫他们笑话。一出了们便在忍不住，若不是我扶着怕当真是要倒下去了。

　　我悄悄握着他的手，凑近他耳边低声道：“再忍忍。”

　　沈首亦是不愿再外头失了方寸，疼得脸色煞白却也硬是咬牙点了点头。我正打算搀着他往回走时，祖母身边的刘妈妈倒是过来了。我知道她来定是有话要说，因此只得暗暗扶住沈首的腰身叫他不至于跌软下去。

　　“祖母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？”

　　只见那刘妈妈悄悄打量沈首一眼，便低头恭恭敬敬的道：

　　“回小姐，老妇人说大小姐难得回来一次，竟是连寿宴都不贺一贺便要回去了么。”

　　她说的恭敬，可我却没法两全。

　　是啊，祖母大寿，我身为孙女儿自是理应到场。可我又低头看看沈首，箍着他腰的臂膀上一阵阵的传来坚硬收缩。不摸还不知道，这一下子我方才都心惊。原已发做到了这地步。可他此刻还不能生，甚至还要生生的憋上几日。此刻最要紧的便是赶紧将他带回去，留在这里定是不行的。且不说又多少眼线，他一介临盆孕身又哪能遭得起？

　　我当初为了两边尽量不要碰面，特意寻了同苏宅一南一北的两处宅子。车马疾行也要半个时辰，沈首已然发作，此刻连站都站不住，若我不陪着定是要出事。就算到了府上也定会大乱。可我若是就这般走了，在祖母这儿于情于理也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
　　

　　

 

 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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